左脑想着归隐山林,右脑试图颠倒乾坤。就是又佛又躁。

六扇门之 小鬼难缠

非喜勿入,请勿上升。

oxlxs 小鬼个人篇。其实上一期出来的时候就写了。

六扇门背景。出场有张少卿,朱正廷,异坤,卜凡……




1

阎王好惹,小鬼难缠。

提到灵通山,通常江湖中人会这么说。

炊烟缭绕,酒坛子散落一地,山寨里面的人吵吵闹闹的。

高台之上的两个兽皮椅上,斜躺着一个模样十七八岁的少年。一头的麻花辫儿随意用着红色的布扎成一束,他正低头用袖子擦试着一把短刀,偶尔懒懒地瞥眼下面吵闹起哄的山匪们。

“小鬼,你不下去跟兄弟们喝一杯?”

朱星杰踏着“咯吱咯吱”作响的木阶上来,几巡酒下肚,脸色已有些绯红色。

这两位便是灵通山的两位当家,活阎罗朱星杰和机灵鬼王琳凯。

“不去,没意思。”小鬼有些恹恹地,兀自擦着他的刀,刀柄上铸的鬼头被他擦得锃亮。

“怎么了你?”

“那个什么悍匪什么帮的,一群弱鸡,没打两下就求饶了,” 小鬼想起来昨天那一战,心里很是不爽快,连连摇头,“没意思,真没意思啊。”

他窝在舒服的兽皮椅里面,望着头顶支撑起屋顶的房梁眼神发愣,“哥,你说咱俩不会就在灵通山当一辈子土匪吧。”

朱星杰看着小鬼,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。

他们本是不该如此的。

兄弟二人自小一起长大,又一起拜入名门正派门下。怎知江湖险恶,名门却不一定是正派。师门中一位待他们很好的师伯在门派内部斗争中被使阴招杀害,栽赃陷害在了年少气盛的小鬼身上,朱星杰差点折了这条命,才带弟弟突破重围逃了出来。

一时间被所有正派人士所唾弃追杀……一路跑到灵通山地界差阳错地落草为寇成了乱党贼寇。

身边的小鬼晃着一脑袋的小辫儿,哼着曲儿。他看着毫不在乎的样子,但朱星杰知道,他们都是一样的,哪个少年不曾有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梦。

小鬼突然一骨碌爬起来,“对了哥,你听没听说六扇门要往滇缅那边查边关马帮造反的事儿。”

他一挑眉毛,朱星杰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。

朱星杰赶紧摆手,“喂喂喂,你不是想去挑官府吧。”

小鬼眼珠子转转,顽劣地咧嘴一笑,“嘿嘿嘿,玩儿玩儿嘛……”

小鬼年纪小但主意很正,朱星杰知道也拦不住这小子,默默仰头饮尽杯中酒。

……这山寨迟早要完。





2

跃跃欲试地下山的小鬼,却是兴致缺缺地回来。

他没有戏弄成六扇门的人。因为客栈不知何故空无一人。

他垂头丧气回到山寨,却发现,灵通山被六扇门攻了下来。

小鬼机灵的很。被俘虏的朱星杰身上并没有伤,他只是被生擒之后敲晕了。

是什么叫朱星杰束手就擒?这群捕为何无意伤他?

不知对方是何来意,小鬼闪得远远警惕地问说,“你们……想跟我谈条件?”

“倒是不笨。” 张艺兴转头跟朱正廷笑说。

小鬼短刀在手上一转,直指张艺兴面门,“那你先放了我哥。”

“不得放肆,”卜凡厉色道,“放下你的刀!”

“傻大个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。”小鬼狠狠瞪了他一眼,“你敢叫我放下刀?活得不耐烦了你。”

被围剿了竟然还如此嚣张,卜凡道,“你这小孩儿,长得跟红孩儿似的,怎么也不识个好歹。今天要不是我们张大人,如果是其他六扇门的分支,你们灵通山早就被全数歼灭了。”

“狗腿子……”

小鬼啐了一句便没再纠缠,因为他知道这个傻大个儿捕快没有骗他。他的眼神飘到那个长相白净秀气,看起来文邹邹得像个书生,却叫这群六扇门马首是瞻的大理寺少卿身上。

他才是说得算的人。

张艺兴笑笑,抬抬手制止了卜凡,“胆子不小,能耐也不小,胆敢偷偷闯我客栈。”

小鬼打量了他一眼,心里暗自嘀咕,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。

张少卿道,“你无需紧张,你和朱星杰,我本就有意招入麾下,此次去云南查马帮案我是为了你们特意绕道过来的。灵通山的山大王,他可以继续做,但你,我希望能跟我回六扇门。”

“凭什么啊,你叫我走我就走?”

张艺兴身形一腾挪,小鬼只觉得一股子疾风扑面,霎时间手里空空——

他的双刀竟然被张艺兴一招除去,想要反手出招的手腕也被这位六扇门的头儿死死抓住,不能动弹。

“放开我!” 他气得双目迸火嚷道,“有本事我们好好打一场……”

“小鬼,我此次前来不是来抓你们的,” 张少卿语气不紧不慢地打断他,“我知道你于师伯,不是你杀的。”

小鬼一愣,眼神里的怒火渐渐撤掉,踉跄地退了一步。

张少卿轻笑松开了他的手,“我这里有张赦免令,在大理寺保了你和灵通山这一次。来六扇门或者继续做你的山大王,我给你时间考虑。明天日落前我都会在城内。”他把双刀一并,递到小鬼面前,“你知道我们住哪儿。”

小鬼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,然后嘴角竟咧出一个笑,他接过刀。

“空手夺白刃啊。厉害,这招有点厉害。你会信守承诺保我哥和灵通山上下三百零七个人的性命?”

张艺兴伸手,卜凡从衣服里掏出一张手令递过来——

特赦令。

“吏部的手令,有官印的。”

小鬼眨巴眨巴眼睛,还用手蹭了蹭那个朱砂官印,验下是不是假的。把一边的王子异逗笑了。

身后的捕快们放开了朱星杰,被松绑的几个喽啰赶紧上前扶住他。

小鬼见六扇门真的放了人,抬抬下巴嘱咐了一句下面的人,“给我照看好大当家的,听到没有!”

他把双刀往腰间一别,转头拽过后面的一匹高头大马,飞身上马,坐在马鞍上颠了几下,找到了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位子。

“行。你信我,我也信你。”他瞥了眼看着他的一众六扇门捕快。

“不用明天了。我跟你们走。”

张少卿十分喜欢小鬼的这副年少气盛,果断爽快的样子,“答应得这么快,可不能反悔了啊。”

骑在马上的小鬼脸上浮出一抹顽皮的笑,歪头甩了甩垂在眼前的小辫子。

“诶你这一身飞鱼服,可有点儿好看呀,兄弟。




3

朱正廷从吏部拿了文书回来,就看到六扇门内院外墙上趴了两个人。

他上去拍了一下周锐撅着的屁股,“看什么呢?”

左叶挥挥手,“嘘,张少卿,招了个红孩儿回来。”

朱正廷好看的眉眼纠结在一起,不理二人推门走了进去。

庭院中有棵能结果的西府海棠树,如今正是花开的时节,红粉夭夭得十分好看。

站在树下的张少卿回头,“正廷回来了啊。”

朱正廷躬身作揖,将吏部的文书呈上,“师傅,这是王大人叫我带回来的文书,灵通山朱星杰为六扇门提供直属情报的身份,朝廷已经批复了。”

突然一抹红色从眼前晃过,夺过朱正廷刚递出去的文书,速度快得他连来者的路数都没来得及看清。

绣春刀出鞘,朱正廷把刀背一横,直追了上去。

“小鬼别闹了。” 张少卿摇了摇头,却是语意带笑道。

朱正廷抬眼,只见一个约么十七八岁少年,脸上挂着顽劣的笑容,单脚立在海棠树粗矮的枝丫上。他穿一身深红色的布衣,满头的麻花小辫儿随意在脑袋后面扎成一束,腰间别两把刀柄铸两面獠牙鬼头的短刀,抱着胳膊看着他,手中拿着吏部的文书。

“师兄,” 小鬼飞身翻下来,江湖气地一抱拳,挑眉笑笑,“承让了。”

朱正廷剜了他一眼。

唇红齿白的世家公子啊,果真是和山寨满山跑的山贼喽啰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瞪人都如此俊俏。小鬼心说,默默捋了一把自己脑袋后面的小辫子。

张少卿说,“他初来乍到,年纪也小,你多带带他。”

朱正廷是在六扇门管内勤和消息来源的,江湖上各路货色的秘密他多少知道一些。原来他就是拜入名门之下,却被诬陷欺师灭祖,不得不在灵通山落草,做了三年山大王的灵通山二当家。

小小年纪,也是不易。

他又心软了起来,颇为认真地对小鬼说,“在六扇门里,有什么事,什么需要,随时来问我就好。这便是你家了。”

“好!”

那孩子眼睛亮亮的,回答的声音也特别活波高亢,透着凡尘俗世没有的灵气,活像是山中的精怪。



4

朱正廷没想过自己会后悔得如此快,他向来说一不二。

朱正廷与其他六扇门中人不同,他家便住在皇城里,朱丞相的小儿子是六扇门大理寺少卿的徒弟,朝廷之中大家都心照不宣。

当天是夜,约么三更过了一刻。

凉风扑面,刚睡下的朱正廷睡眼朦胧地翻了个身。

边桌上之前留着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了,他是习惯留一盏光亮的。

月色自窗户内流泻而出,影影绰绰地感觉梁上有什么东西在打晃。朱正廷徒然清醒过来,定睛才瞧见是一个人倒挂金钩挂在梁上,他惊了一下猛地坐起来。

“谁!”

一抹流火自梁上飞下,冲着边桌的烛台,只一瞬,屋内便复又可见温暖昏黄的光亮。

梁上之人点亮了蜡烛,顺便飞身翻了下来。那身形实在是太好认。

朱正廷长舒了一口气,才放下从床边抓来的绣春刀,小声问道。

“你怎么在我房间?”

这里不同于别处。丞相府邸,戒备森严,每一处院门,回廊都有人持重兵流动值守。

小鬼已经盘着腿坐到边桌上,“你肯定不知道吧,丞相公子,六扇门衙门那个床啊睡起来贼硬。”

“所以你就夜闯丞相府?”

“你不是说有事儿就来找你吗?” 小鬼理直气壮道。

自己说过的话,如今叫朱正廷哭也不是笑也不是。

门外响起“咚咚”地两声敲门声。

“公子?没事吧?”

守卫大约是听到了朱正廷喊的那声“谁”,又见他屋内的灯亮了,故过来查看。

朱正廷看着桌上可怜兮兮,玩儿着自己小辫儿的小鬼,声音和缓地道了一句,“我没事,都退下吧。”

小鬼向门口瞥了眼,见人都撤了,“他们大概以为你在说梦话哈哈哈哈。”

朱正廷睨了他一眼,“你小点儿声,夜闯丞相府,别人抓到的话,特赦令也救不了你。你在房梁上做什么?”

“我确是睡不着来找你的,可看你睡得香,又怕吵到你……”小鬼说得一脸认真,“而且你忘了吹灯,我还帮你熄了呢。”

朱正廷气不打一出来,“那我还要多谢你了?”

“客气个啥,都是自家兄弟,” 小鬼却没听出这句反话,“我看你的床不错,分我一半吧,师兄。”

朱正廷是什么身份,小鬼大概不清楚。丞相家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公子,别说是床榻没有旁人睡过,就算是打扫房间的丫头也都是千挑万选得仔细。

“……”

“那你睡,我还是上去再荡一会儿。” 见朱正廷不情愿,小鬼就准备轻功一跃回到梁上去了。

“哎,你给我下来。” 朱正廷一把拽住他。

“嘿嘿嘿~” 小鬼呲牙一笑,知道他又心软了。

朱正廷摇摇头,这小子其实是个猴子精吧?!





小鬼一头栽到朱正廷锦被细软的床上,把脸整个埋在被子里,不出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朱正廷看着霸占自己半边睡榻,鼾声渐起的小鬼,睡着了比平常上蹿下跳的时候,安静也乖了很多。他也拽拽过一截被子躺下。自小到大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,很是不习惯。

是真的床很硬吗?

朱正廷也偶尔因为办案缘由睡在六扇门过,却不曾发觉。

朱正廷帮着张少卿带过不少新来的六扇门新捕快。这个看似嚣张,行事从来不尊章法的小山匪,却会心细地说出“我怕吵到你啊”这种话来,实在是叫人摸不透他的路数。

他许只是个小孩子,离乡背井,心内不安吧。




5

卜凡身材高大,手长脚长的,总是跑一些路途远又穷凶极恶的案子,张少卿说,他样子凶悍,倒是能震慑住一些人。一来二去,他便是出去跑腿儿最多的捕快,身材高大便也容易饿些,六扇门后厨的刘姨娘就常会留些吃食在屉里,以备不时之需。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卜凡发觉,经常留着馒头少了一半,菜里的肉也挑得精光。思来想去,是从小鬼来了六扇门之后,才发生的。

恰好这天出外勤回来,在厨房门口把那小子逮了个正着。

绣春刀在小鬼面前一横,卜凡说,“我就知道是你小子。”

“对兄弟动刀子,告诉师傅知道,你会吃板子哦~” 小鬼拨开面前的刀,理直气壮地抱着胳膊,,“吃你点儿东西怎么了,那么大的个子,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啊你。”

“这是抢!是偷!”

“抢来的东西,吃着才香呢。”

“你……这是土匪行径。”

小鬼挑眉一笑,拍拍大个子的肩膀。

“我本来就是土匪啊。”

然后嚣张地扬长而去。




6

一晃便是半年。

蔡徐坤慢慢在六扇门学着做捕快,可今日对嫌犯的提审不是很顺利。

他从天牢里出来,抖了抖沾灰的飞鱼服衣摆。

“呼……” 跟在身后的王子异被天牢闷出一脑袋密密麻麻的汗珠,叉着腰长叹一口气,“审个人比抓人还累,辛苦了,蔡大人。”

蔡徐坤抬起眼扫他一眼,“比起每日刀尖舔血,现在有瓦遮头,算不得苦。”

王子异看着他。

他知道他是真正吃过苦的人。孤身闯荡的游侠刀客,每天面对的江湖,是真的非胜即死。

王子异说,“你倒是适应的快。”

“应该不止我一个吧。”

顺着蔡徐坤的目光看去,六扇门中庭有一方石桌,臂展那么宽,竟也能开赌档。

“下注下注,来来来。”

那个头上绑着几十条麻花小辫儿,深红色的布随便绑成一束。脚踩长凳,眉毛上挑,神采飞扬地招呼着……

王子异瞥了眼蔡徐坤说,“这孩子进六扇门之前是个占山为王的,跟他哥哥两个人。

蔡徐坤颔首想想,“小鬼……我以前似乎听过他的名号。”

王子异道,“灵通山。”





“哎哎,傻大个儿你干什么……你、你给我放回去!”

卜凡被咋咋呼呼大动作的小鬼撞了胳膊,银子滚啊滚滚啊,滚到“大”字那里停了下来。

“……我想押小的。”

小鬼俯身把整个桌子挡住。“不行不行,不带耍赖的,买定离手了!”

“谁耍赖了,王琳凯你个小山贼……” 卜凡嘟囔了一句,认命地看着小鬼开始摇骰子,骰子哗啦哗啦在竹筒里面转了几个圈儿,被小鬼一反手扣在了桌子上。

“为表清白,正哥来开。”小鬼冲朱正廷递了个眼神儿。

桌前小鬼说这话时,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朱正廷身上。

朱正廷本是来制止小鬼在这儿胡闹的,被喊道名字一愣。回廊下抱着胳膊的王子异却瞧见了此时竹筒的一角飞快翘了一下,他摇摇头,对站在身边的蔡徐坤说,“完了,卜凡怕是又要输钱了。”

“咳,”蔡徐坤清了下嗓子,凭空喊了一句,“张少卿……”

一众捕快闻声,各凭本事,飞檐的走壁的,一瞬间散了个精光。卜凡临走前还不忘抓走了桌上自己押的碎银子。

桌前徒留朱正廷和小鬼二人。

“你们都跑哪儿去啊,喂!” 小鬼转头看一眼回廊下的二人,“诶蔡徐坤,你太过分了……”

说着他挽着袖子就要过来。

“嗯?”王子异身子侧了一下,掩在蔡徐坤前面,微微颔首,瞥了小鬼一眼。

看着并肩而立小鬼顿了下脚步,瞅瞅蔡徐坤,又看看王子异。小脑子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如果打将起来的胜率。

……大约是零。想到这里,小鬼的小脸就拉得老长。

朱正廷走过来问,“提审怎么样?”

蔡徐坤耸耸肩膀,“不肯认罪画押。”

“哪个不认罪?我去看看。” 小鬼的赌局被端了,却又寻么到一个好玩的事,耳朵立马竖了起来,二话不说抢过王子异手中的地牢钥匙,“小爷我最喜欢审犯人了。”

看着他雀跃走出门的背影,蔡徐坤说,“我还以为他不会喜欢审讯这么枯燥的事。”

朱正廷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“他的审讯可一点不枯燥。至于为什么他这么爱审,估计是因为六扇门里没有一个人可以忍受他连续聒噪超过一个时辰,还无力反抗……”

“你来六扇门日子短……” 王子异抬手指着小鬼的背影。

“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。王琳凯,六扇门十大酷刑之一。”


【END】



Ps:大概是太喜欢这个小孩了,一直人设写得不够完满。

pps:你棠已经不是那个又酷又高冷的的你棠了😂😂 这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鬼姐姐的心声。

为什么我爱的男孩子女孩子都叫鬼。而且都主打聒噪吵闹😂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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